“所以不是辻栢杄进化了,而是你进化了。”陆霄不以为然地陈述,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稀奇,因为萧络之前也这个样子啊。
反正凌央这家伙在想什么,基本上浮在脸上,不用奇怪的,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。
而且这是他们结界手之间才会出现的相通,于他这个普通人来说就更加无关了。
“啧。”祁成只是撇嘴,并没有回应什么。
凌央倒也不是觉得膈应,只是突然吓了一跳而已。
可事实确如陆霄所想的那样,之前萧络也如此洞察过她,她亦没觉得很别扭。反正人家又不是故意的,而这种感应也不会时长发生。
封印破开之后,就连凌央这样的普通天赋者都变得更加敏感了,何况是宿主。
“没关系,我脑子里是积极健康的好材料。”凌央反过来安慰了祁成一句。
“嘁。”祁成也故意表现得很淡定,可实际上他都快郁闷死了。
随随便便就能体会到周围人的感受吗?这是什么致疯必备因素啊,谁爱当宿主谁当去,他真的不想要这块破石头。
“啊,这是怎么回事?”前面的陆霄嚷嚷了一声,仰头看着一片亮黄掠过吊顶。
“唉,对噢。”凌央也跟着感叹一声,“怎么是飞行异兽,这是什么限定入场的趴吗?”
他们都看到了贴在吊顶钢架上的编号十三。
“或许有这个可能,萧氏的人都有奇奇怪怪的仪式感,指不定连召唤异兽也是分功能来安排的。”祁成说完,顺手就把那头异兽给收拾了,免得谁又要秀操作。
“干嘛啊,留给辻栢杄啊,我们不是要放弃团结这家伙嘛,放手让他去拼搏,去拥有自己的一片天。”凌央又开始抬手做慷慨状。
“认真点,保持严肃,不要搞奇奇怪怪的操作,包括教学。”祁成把手抱起来提醒自己的队友们,又特别交待了一下凌央,“特别是你。”
“我怎么了,我是辛勤的园丁唉。”凌央头也不回地抗议。
“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啊,结界手总队,放古代也是个总教头了,请不要老是搞一些不规范的操作出来做教学行吗?”祁成切切规劝。
“我是最不可能不规范的人了,因为规范就是我定的。”凌央摊开手一脸无奈。
祁成啧一声,摇摇头又强调了一遍,“我没开玩笑,咱必须严肃处理这次的任务,这可不是普通的异兽应援,还有萧家人和他们的大三角呢。”
“是了,大三角到底是有何作用,基地给答复了?”凌央敲了敲耳机打听。
“没有,这三角是我们自己画的,真实是否存在,还得去查实。”祁成耸了耸肩,反正萧净甩手惯了,这种事自然是不知情的,他说得去确认一番。
但他也不是完敷衍,还是给出了点看法的,“萧净的意思是,有可能是一个需要用到古血脉的召唤阵。”
“古血脉是哪稀奇了,怎么现代血就不能用了?”凌央缩了缩脖子不解,“啊,不过要说召唤,或许靠谱,咱在思域里碰上的萧家术士,也是靠阵法召出怪物的。”
“如果说阵是跟结界或者永昼古术差不多的存在,那萧家模拟思域打开异兽的投放空间也是可实现的行为了,不难理解。只不过现在这个规模,好像也”
祁成不确定现在钨城是个什么状况,但至少夏国的其他地方尚未告急,这若真是画了千年的三角,那只在一个城市里搞破坏的话,未免
“噢,你的意思是,召唤只是顺带的,还有别的搞头?”陆霄回头问了一句。
祁成是个不喜欢瞎猜的人,他没那么多意思。
而凌央则是个喜欢乱想但不会负责深究的家伙,她接下陆霄的话继续发挥,“挑了这么三种血脉,把他们带到了这么三个地方扎根,是想要利用这些人身上血脉里的某种神秘力量,还是想要利用这些身上有神秘力量血脉的人?”
这话有点绕,陆霄又回了一次头,鄙视了一眼对方,“说点通俗的好嘛。”
“我是一个脱俗的人啊不,我是一个脱俗的仙女。”凌央挑起眉毛,但还是解释了一下,“关键就是,萧家想要的是有古血的人,还是人的古血。”
陆霄听是听懂了,但其中区别依然模糊,“人可以控制,古血的话,制药?”
“可以干嘛我就不知道了,萧家唉,我感觉他们无所不能。”凌央坦白自己毫无头绪。
但陆霄的前半句话其实没毛病,人,可以控制,就比如凭一句口令便能换出第二人格的那些孩子。
但古血能干啥,就有点广泛了,制药也好祭祀也行,说不定还有那个啥血咒。
“啊,那”陆霄猛地转过了身子,往他们过来的方向指了指,“出去的群众怎么辨识?里头有萧家人怎么办?”
“别问我,没结果。”凌央直接摇头。
“别看我,没线索。”祁成也跟着摇头。
这种事就留给后勤的同僚去操心吧,八六一哪能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位。
陆霄没讨到答案,十分不开心,往前快步加速,远离了身后那两个家伙,“唉?什么东西?”
左侧通往卫生间的小道里有点声音,陆霄转了进去,又跑出来问,“女厕耶,你去看看?”
凌央也听到了一点稀碎的响动,便点点头往里探了一眼。
卫生间里的通风管封口大开,里头正塞着一头紫灰色皮肤的编号二。
这怪物悬挂着半截身体在外,正叼着一位一动不动的女士,想把她往管道里拖进去。
但它没把握住人体的方向,卡了好几个角度都宣告失败。
编号二的体型在异兽里算是小巧的了,它具有很不错的伸缩性,最小能把自己的宽度缩水到半径十公分的程度,最大则能膨胀到半径三十公分左右,这规模在众多怪物兄弟中远不算可观。
但这性质,倒很适合堵在通风管道里穿行。
啾啾啾?
它意识到有人驻足,便发出了警告的声响。